〈中華副刊〉鳳_離和獨_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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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琳

我愛吃鳳梨,卻覺得外面削好的不衛生,買整顆自己削才安心。以往,我撒嬌一聲,老公他就俐落的代勞。

有次我想試著自己削,爽快的將鳳梨頭切下,想說避免割手,沒想到削皮時鳳梨沒得抓握而滾落了。「你為什麼把頭給切了,要抓著頭才好削啊!」他說,搖搖頭,不一會兒,手起刀落,鳳梨乾乾淨淨、露出黃澄澄的肚皮供我大快朵頤。他說:「我不能太寵你,要是有天我不在了,你準餓死。」我手指馬上按上他的唇,不許他再胡說。現在,他真的沒法在身邊再寵我了。

這次我沒將鳳梨頭先削掉,依循他的方法,怎麼還是將整片肉削下?「要是你在,你會怎麼握著我的手教我?」

唉,削個鳳梨,又不是切洋蔥,眼淚幹嘛不爭氣的往下滴?自從他不在了,我突然會做很多事,不會騎摩托車,變成載女兒趴趴走;大路痴變成學他走「旁門左道」,條條路都能通羅馬了;原本不理錢,他不在之後,保險、投資、帳單我樣樣理;他不在之後,他曾傳授的絕活突然都在我腦中一一湧現。

難道這是他想訓練我獨立的小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