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球探索 〉大陸失衡發展格局,難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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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省的GDP總量僅次於廣東,主要得力於綜合保稅港區。圖為江蘇連雲港。 (路透)
 記者彭志平/綜合報導
 年度伊始,大陸各省陸續公布去年國內生產總值(GDP)數據,在已公布的各省中,廣東省的GDP總值超過十兆元(人民幣,下同),江蘇省已接近十兆元,這兩個省的GDP總值都贏過不少經濟先進國家。但是,如果從大陸各省的GDP觀察,一九七八年改革開放之後,大陸發展失衡的格局至今沒有改變,雖然有些窮省頗有翻身之勢,但有些窮省卻一籌莫展。
 全世界各國第一本國民所得報告是美國於一九三七年所提出,當時經濟學家顧志耐(一九七一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所率領的小組歷經三年研究才完成此一報告,此一報告也成為目前世界各國計算GDP的重要基礎。一九七0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薩繆爾森如此形容GDP的重要性:「GDP之於經濟,猶如衛星之於天氣…猶如決策者的燈塔」。

浙江省省會杭州是大陸重要的電商中心。圖為阿里巴巴旗下的全球速賣通。 (路透)
富可敵國 粵一蘇二差異頗大
 就整體來看,去年全大陸GDP成長率為百分之六點一,是近三十年來的最低紀錄;人均GDP則持續提高,達七萬零七百七十三點五元,首度突破七萬元大關。而在已公布GDP的各省中,廣東是第一個GDP破十兆元大關的省份。如果與世界銀行公布的二0一八年各國GDP比較,廣東已高於澳洲、荷蘭、瑞士等國。南韓排名世界第十二,GDP總量僅比廣東多出約一千億美元,未來兩、三年就可能被廣東追上。
 大陸各省GDP向來有「粵一蘇二」的說法,江蘇省也已於日前公布去年GDP,仍較廣東低了大約五千億元,依舊排行「老二」,但也高於澳洲、荷蘭、瑞士等國。雖然從GDP的角度來看,廣東和江蘇都絕對可稱為「富可敵國」,但這兩個省的發展格局卻差異頗大。
 推動廣東GDP的主要動力,是先進製造業以及高科技製造業相關產業,但省內發展極不均衡;深圳的人均GDP是廣東省內最高的城市,高達十九點三三萬元,墊底的梅州市卻僅二點五四萬元,讓人懷疑這兩個城市到底是不是屬於同一個省。靠對外開放、保稅港區家數高居全大陸第一的江蘇省,發展就相對均衡了許多,二0一八年人均GDP最高的蘇州為十七點四一萬元,最低的宿遷也近六萬元,是梅州的二點三六倍。

廣東省GDP總量高居全大陸第一,高科技電子及相關製造業貢獻很大。圖為廣東東莞的鋰離子電池工廠。(路透)
昔日富庶隴右 甘肅被譏窮懶
 浙江的GDP雖次於廣東、江蘇、山東,但因民營經濟發達、電商等數位經濟居領先地位,人均GDP反而僅低於北京、上海、天津三個直轄市和江蘇省,已接近十萬元,比廣東還多出近一萬兩千元。二0一八年浙江各城市當中人均GDP最「窮」的麗水,已達六點四萬元,比宿遷還高。
 GDP是數據,誰高誰低絕對是一翻兩瞪眼,而且有最高就絕對會有最低。相對於廣東、江蘇、山東、浙江等「富」省,去年上半年甘肅省的GDP總量是大陸三十一個省市的第二十七名,但「人均」下來卻繼續蟬聯全大陸最窮省的「寶座」,只有三點一三萬元。
 《資治通鑑》中有一句「富庶者無如隴右」,隴右指的就是甘肅,如今甘肅卻被譏為「甘肅窮,甘肅懶」。不過,大陸商務部研究員梅新育認為,甘肅是「一帶一路」的重要通道,或許可為甘肅帶來新的機會。

第二富有城市 東營在哪裡?
 如果以省市級比較,北京的人均GDP高居大陸第一,但若從城市的角度比較,北京還比排名第一的深圳低了一大截,而且也比居次的東營少了近五萬元。問題是,台灣民眾都知道深圳、北京,卻對東營相當陌生。東營發家致富的產業是石油,也是全世界最大的輪胎生產出口基地,可別因為不知道這個城市在哪裡就小覷他了!
 從數據來做比較,大陸各省的GDP落差極大,而且,儘管大陸當局先後推出西部大開發、振興老東北、中部崛起等政策,但東部大幅高於中部、西部和東北的格局,也數十年不變。大陸打算到二0二一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但是,如果這種發展失衡格局還是沒有辦法紓緩,即使建成全面小康社會,各省之間的生活水準還是會有相當大的差距,可能衍生的社會問題恐仍將層出不窮!

祛除GDP情結 不再灌水

 大陸改革開放之後全力發展經濟,無形之中GDP就成為政府官員的重要「考績」,因此也經常發生GDP灌水的問題。例如二0一三年大陸各省市自行核算的GDP,加總起來竟比大陸國家統計局核算的數據多出兩兆元人民幣。GDP「多少有些水份」早已是大陸公開的秘密。
 為了祛除這種GDP情結,大陸官方於二0一三年發布通知,要求黨政部門不能將GDP「作為幹部提拔任用的依據,做為高配幹部或者提高幹部職級待遇的依據」。二0一七年大陸官方再提出改革方案,試圖「擠乾(GDP)統計數據水份」。
 去年十二月底,大陸國家統計局指出,GDP統一核算改革後,各地GDP總和會略低於全大陸GDP。但這些改革否真的能夠破除GDP情結?有待觀察。     (彭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