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十月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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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琳
 這個時候的北京,天氣晴朗,微風徐徐的,十月的氣溫還算不錯。疲乏了一週,要看到她了,足以溫暖了。近來事情多,關係亂,總能忙碌很久。眼下,室內顯然比外面更暖和。屋頂上飄零著的黃葉,打著鋪卷兒,灰瓦一起…很美。
 見到她了,她總那麼精緻漂亮。輕快又明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笙,妳等等我,我去個洗手間,我們就出門。」她的聲音淺淺癢癢的。我站在窗前發著呆,聽到她的腳步聲,我轉了頭。
 是她呵,她走近,輕輕的:「阿笙,我們走吧。」說罷,她挎住了我。去的地方是家老館子,人不多,很安靜。但是不乏碰見熟人,她便微笑著替我打著招呼,拉攏著情誼。這樣的伴侶,很好了吧。
 記得初遇她,是在去年的冬天。印象裏,那天她被裝點的,活像個「瓷娃娃」,精緻的瓷娃娃。她比瓷娃娃可愛,也比瓷娃娃有生氣。她像個天使,有自己的小世界。有時,她會露出不解的神情;有時,又很有主見般的難以接近。薄薄初雪,路上泥極了。急急地,我就這樣撞上了她。
 當時我想,如果她有了喜歡的人,一定不會喜歡那種黏黏膩膩的。她或喜歡那種最純淨單純的男孩子,斯文又書生氣;亦或是那種穩重成熟的男子,穿著天青色的長衫。她喜歡的,都該是斯文人物。
 念頭一轉,回到此刻,斜陽灑瀉,懶洋洋的。我和她一起看了個電影,叫《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取材來自奧地利作家茨威格創作的小說。電影拍的很經典,很觸動。她…看得有些難過。這本小說是一個自述者的哀怨,是會哭泣的文字。讀完了,印象深刻的是,男人始終記不起女人的臉和花瓶裏枯萎的白玫瑰。我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指,沒有說話。
 出門抽了根煙,回來的時候,她窩在沙發上睡著了,像只軟膩的貓兒。我把大衣脫下,輕輕覆在她身上。站在陽臺前,看那個鋪滿了黃葉的屋頂。我閉上眼睛,聽落葉的聲音,很輕很輕,可還是聽得到。微微睜眼…適應光線。已是而立之年,許是該成家了。她…等我也等的太久了。就像屋頂上的黃葉,呆久了,過了這個季節,就落在泥土裏,消融了吧。想著,去周圍的首飾店買了個「素圈」戒指。
 回到屋裏,她還沒有醒。沒拉好的簾子,偷偷溜進來幾縷光,映得她格外迷人。我悄悄的來到她面前,她的睫毛很好看,靈閃閃的。我吻了吻她的手,把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剛好,她醒了。「妳……」她的眼裏有淚光閃爍。「噓……」對視的目光,正是時光的美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