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學園〉尋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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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縣竹北高中一年十三班

◎林如意

人的一生與音樂共存,可以說先有音樂才有人。郭強生的《尋琴者》說到,神為了讓靈魂甘願進入受牽絆的肉體,編謊說,人的耳朵能聽見最動人的音樂。成為人後,靈魂失去自由,卻不知有無找到能共鳴之樂聲。此書書衣設計簡約素雅,和譜寫著意味深長的內文相襯,合奏出表面平靜,實則暗濤洶湧的綿長旋律。

嬌妻的辭世使已過耳順之年的林桑臉上滿是愁悵之色,至妻子生前開的音樂教室準備處理幾台樂器的去處時,驀地聽見精采絕倫的鋼琴演奏,定睛一看,原來調音師正在工作中。可林桑納悶,有如此絕頂的音樂造詣,為何甘於調音師這個身分呢?調音師面對這樣的疑問從不正面回應。故事的焦點自此從林桑轉至調音師,敘述其過往和祕密。沒偏好音色的他,認為在各雇主與不同鋼琴間才能得到滿足,沙啞低沉、高亢明亮,大相逕庭的琴聲皆出自他的手,使調音師在工作上得到成就。

對煩惱著如何處理樂器的生意人,調音師提了轉型的建議,因而二人結伴到鋼琴之都──紐約。不過就在調音師因乏味生活終於有轉折時,接二連三的事如潑冷水般,澆熄他的熱情和喜悅。即便不是結婚也不是伴侶,門當戶對的成見仍舊烙印在人們腦海,遇見身分地位大不同的人並肩同行,總會引起人們側目。

調音師與林桑於餐廳用膳時,一個熟人直接揶揄他們是同性戀,使調音師的自卑和被羞辱感瞬間爆發,致合作進度停滯。到頭來他們真正彼此欣賞是在那段一開始林桑安靜聆聽調音師彈奏的時光,毫無世間紛擾,似乎一切只剩音樂,用琴聲傾吐心事。

緣於音樂的相遇,美好到令人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打擾到順暢完美的交流,若想再進一步,那便毀壞單純沉靜的愛了。踰越終究沒好結果,悅耳音色下藏著現實之殘酷,使人們對音樂又敬又畏。是以,讓音樂回歸最單純的心靈感動,因為最初所以最美,戛然而止餘韻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