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陽台植栽記

　■巧爾
　家裡陽台邊種植了幾樣青菜，有野莧菜，油菜，空心菜，九層塔。
　這些菜都不是特別去買種子來栽種的，而是從菜場買回來要食用的蔬菜，經摘除菜葉後剩下的較粗大的根莖部，因根部還帶有泥土，興起了我將青菜的根部直接插枝種在花器裡，而開啟了在自家陽台邊種菜的一連串行為。
　養貓養狗的朋友常說，毛小孩是狗兒子或貓女兒，但植樹栽花培草的友人，就好像沒有人會說樹是兒子，花是女兒，草是孫子吧！但其實栽花培草的用心與豢養貓狗是一樣的帶有感情的。早晚耐心澆灌，期待它存活及長大。
　每天早上起床，還沒洗漱，我就先到陽台去跟植物道早安，看看小菜根有沒有一眠長一寸？擔心夏日豔陽高張，勢單力薄的小莖葉能否經得起一整天驕陽的曝曬？ 因此，一天當中站在陽台邊觀看植物的次數便增加許多。幾日觀察，若見植物莖部挺不起腰，低垂著頭，接著，小莖小葉慢慢變黃變黑，就知道這幾天植物的奮力向下紮根作為失敗，陣亡了。不過，我每次都插枝數株，幸運地，至少都會有一兩株植物努力存活下來，成為我觀察植物生態的指標樣本。
　因是種植在盆器而非寬廣的庭院土地上，不預期菜葉能茂密成長而成為餐桌上的菜餚，只希望他能存活開枝散葉為陽台帶來綠意。有時若能成為餐桌上的配角，也樂觀其成。因此，偶爾煮蛋花湯時，就到陽台邊看看瞧瞧，點名野莧菜，油菜，空心菜，此次誰能出來挑大樑。香煎豆腐，或料理三杯杏鮑菇時，就換九層塔粉墨登場。
　上菜時總要跟家人介紹一下，那幾片綠色菜葉是自家種植的喔 。因為沒有添加任何肥料及噴灑農藥，所以葉片小。若剛好那天又從菜場買一把野莧菜或空心菜回來，乾脆各摘除一片葉子在家人面前做個比較。還頗有實驗精神呢！ 家人受我影響，也三不五時站在陽台邊觀看，還報馬仔跟我說，你的菜有螞蟻在爬喔！
　種了菜後，除了陽台上植物蔥鬱，綠意盎然，生活中又多一個關心的標的，與家人聊天多一個談話主題，日子繞富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