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下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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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政財

有道是:「君子遠庖廚」、「男主外,女主內」。我起初也是奉為圭臬,認為男人不從事家事工作,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尤其舊時代、舊思維,食古不化的爸爸,更是如此見解,也灌輸了我這個觀念。

婚前,家裏的大小家事,諸如市場採買、三餐料理、居家清潔等,全由媽媽、姊姊、妹妹們女人家處理。身為男人的我與爸爸,從未涉足,只閒在一旁。

婚後,與妻共組小家庭,根深蒂固的「君子遠庖廚」觀念仍深植我心。前幾年的大小家事,仍由妻一人包辦。之後,任職壽險公司的妻,因常須利用下班或假日時段,拜訪或服務客戶。妻有時未及時返家處理午、晚餐,則叫我代勞,幫忙煮飯、炒菜。

原本我不以為然,覺得男人下廚,彆扭、丟臉。然而換個角度一想,時代不同,如今家庭主夫,已稀鬆平常,甚為普遍,而且餐館廚師,豈不是均為男性。我是否應打破舊思維,解脫這個桎梏?思及此,我才為之釋懷,欣然接受妻的請託與要求。

門外漢的我,臨危受命,趕鴨子上架,充當廚師。對烹飪一竅不通,面對廚房內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確陌生。只能硬著頭皮,自我摸索與揣摩,宛如小孩在玩家家酒。

由於是生手做出的料理,奇差無比。每次用餐,孩子們面有難色,頗有微詞。我只能不好意思地向孩子們說道,「爸爸尚屬學習階段,請多加包涵見諒。爸爸也會不斷自我研習,精進烹飪技藝」。

如此不斷於廚房歷練,再加上妻不時從旁指導,並且自我研讀烹飪書籍。我的烹飪技藝果真進步神速,日漸精進,已可煮出一道道美味佳餚。

如今的我,烹飪已有兩把刷子了。想當初,我可是個菜市場的門外漢。每到市場,誤買情形層出不窮,司空見慣。今日的我,則可如數家珍地一一道出各種青菜、魚、肉等食材,並施展烹飪手藝。孩子們也慶幸有口福,可以時常大快朵頤,享受美食。相對的,我也感到無限欣慰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