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主編精選〉啤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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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 侯思平

我是角落不明的浮游生物,睡進時間的破口。

噙著即將消逝的節奏,假借梵古的左耳,東風的惡習,在桎梏的門扉搭上一把新鎖,努力與現實保持距離。

在那填滿默契的日子裡,我是貪生怕死過來的旁觀者,識別不出自己的聲色味蕾,是為拈花還是採蜜。

更多時候我是麻痺的神經導體,垂釣雨季下墜的珠光寶氣,而快樂,在背光的向陽海岸走走停停,便有一個完整的海洋,不為誰而遭遇。

然而,眼前是南北戰爭落荒而逃的快樂消息,沁涼的疲憊與轟然的蟬蛻,在蟄居的宿霧填充濃稠的虛情假意,夜夜夜夜,百合彼此枕榻的夢魘。

將視角轉移,我想成為慾望,寫進窠臼的版本,猶在閃電交織的故事裡,寫完最後一滴淚水投擲的心力。

在文明的記憶,堆砌五顏六色的塊壘,只是綿延千年的背景,拉扯天地所有浮雲,寫在差池的蓮瓣,竟是一滴垂楊敗柳喚不回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