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就窮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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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彌

古人說文是窮而後工,我不知是否工了,可量多了是真的。

 

但是否因窮呢?有點複雜,因這裡說的窮,不是金錢的窮,甚至也不是時間的窮,更不是窮途末路、窮愁潦倒的窮。因我這個退休山翁,安坐深林,每月有退休金自動入戶,不愁吃不愁穿,雖不富,但比起當今仍要靠工作養家活口,被疫情弄得有這頓不知下頓的年輕人來說,真是幸福得有些頗感慚愧的。

相反的,因疫情宅在家,多了大把往日亂跑所花掉的時間,反而在時間上富了很多。我時間、金錢都沒窮,又怎能說窮而後工,或窮而後多呢!也許有人會說,那是因為窮極無聊的窮所致,我也不能認同,因我從來沒覺得無聊過。從不覺無聊,想來是我很會變通,任何情況,總會找到有興趣的事,小小疫情自是難不倒我,心情總是輕鬆活躍的。所以,最多只能說是窮則變,變則通的窮,那也不能算是真窮。因此雖不一定像辛棄疾的憤慨話:「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也可說古人的話未必全對,無論是甚麼樣的窮,文都不必窮才工,尤其不必窮才多。

 

但,唯願不是窮斯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