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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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思平

我在夢境的恆河遇見你。

自潮濕的海砂屋裡虛擬一道燭光,生活做底,文書做床,目光疑慮在迎春的縫隙,而靈犀,是夜半來襲的蚊蚋,捕風捉影那些蹣跚而非闌珊的過去,強勢提升了水平的質量。

為框架那些非關群聚的繆果,就在塌陷的甲板中央從零到一的距離,淤積記憶的重量,只有時間不肯,推波助瀾朵朵蓮花恆常留白。

無非是耽溺感情的流沙,透明朗讀情慾的量能,期盼一次嗷嗷待哺的情投意合,浮潛在滿佈虛情的地雷區,從擺盪到擺渡一路傾斜。

幸運我們還能漂流,懷抱風雨的舟楫、風帆,無盡的漂流。

顯然是不夠徹底的陰鬱與其栓塞的罣礙,沉澱在雲翳的臂彎,即便再無轉圜之日,仍然幻覺風生水起的晴朗與率真,奮力編織一個皎潔的月圓。

擦蹭傳聞中的北極光,整夜整夜,導航花團錦簇的夢境與其超凡脫俗的漂浪,前進海洋的浪尖。

打開世界的眼簾、門檻,看清風花那些雪月,其實都是假戲真做。

我若夢境的恆河,迂迴流轉,攢下了一些未來時差,一小步顛簸,再有一曲美目詩歌飄洋過海,會不會恰巧存在一條退路,在一個名為彼岸的祕境安排善變,文字與文字對立的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