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探索〉上訴機制停擺 WTO成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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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川普揚言退出WTO。(路透,資料照片)
 記者彭志平/綜合報導
 由於美國不支持任命新法官,世界貿易組織(WTO)爭端解決機制的「最高法院」陷入停擺,重挫WTO功能。儘管中國大陸對此表達憤怒,歐盟也打算另起爐灶以避免全球貿易失序,但在美國總統川普揚言退出WTO的陰影下,全球貿易勢將受到衝擊。WTO成立的宗旨就是降低、甚至打破保護主義藩籬,在世界最大經濟體美國杯葛之下,WTO恐將暫時成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美國高唱貿易保護主義,世界主要經濟國家也都跟進調高貿易關稅,最後不只美國本身受害,更嚴重阻礙全球貿易和經濟活動,引爆了經濟大蕭條。二戰之後,歐美國家轉變思維,認為自由貿易才能讓全世界共蒙其利,因此在一九四四年的「布列敦森林會議」中,四十四個與會國咸認應該成立跨國性貿易組織;一九四五年,美國國會通過《擴展世界貿易與就業法案》,倡議成立「國際貿易組織(ITO)」。

據估計,大陸加入WTO導致美國失去三百四十萬個工作機會。圖為美國喬治亞州某丹寧布工廠的美國工人。 (路透)
美國會作梗 ITO胎死腹中
 儘管美國是ITO的倡議國,且有意將ITO納入「布列敦森林會議」體系,但諷刺的是,當聯合國「經濟社會理事會(ECOSOC)」通過ITO憲章、成立ITO緊鑼密鼓之際,美國國會反而認為ITO的國際性規範有損美國主權,因此反對美國加入ITO。
 雖然美國出爾反爾,但建立跨國性貿易規範已箭在弦上,因此歐美國家改弦更張,在一九四七年的「關稅暨貿易總協定(GATT)」架構下,執行跨國貿易規範。GATT的初始成員國有二十三國,其中包括美國、西歐主要國家、中華民國等等,事實上已屬管理國際貿易的唯一多邊規範。
 GATT的主要內容是簽約國承諾降低貨物貿易關稅,因此推動國際貿易快速成長,一九五0年全球貿易金額僅六百零七億美元,一九六0年翻倍成一千兩百九十億美元,一九七0年再突破三千億美元,到一九八0年更飛奔到兩兆美元。

WTO降低保護主義藩籬,讓全球貿易快速、大幅成長。圖為美國洛杉磯的貨櫃碼頭。 (路透)
貿易興旺 GATT成員大增
 由於國際貿易大躍進,帶動締約國經濟快速成長,因此越來越多國家加入GATT,到一九九0年GATT成員已達一百個國家、地區。而GATT歷次會議中,關稅議題始終是重中之重,到第六回合談判(甘迺迪回合)中又加入了反傾銷的主題。
 然而,GATT畢竟只是國際協議性質,從國際法的角度來說,GATT雖然設有秘書處,但並不具備法人人格地位,因此包括美國在內的GATT成員仍然試圖給予GATT更完備的國際組織架構。同時,國際貿易昌盛也導致衍生的問題更加複雜,GATT第八回合談判(烏拉圭回合)討論的議題再加入服務貿易、智慧財產權、爭端解決機制等等,因此將GATT轉型為國際組織的需求更加強烈。
 烏拉圭回合是GATT成立之後規模最大、影響最深遠的談判,而且一談就談了八年,原因在於各國對於貿易利益的看法太過分歧;不過,一九九四年烏拉圭談判落幕時,也達成了成立WTO的最終協議。

大陸入會 美國就業機會狂減
 雖然WTO成立了,但川普卻又認為WTO「虧待」美國,今年八月在一場公開演講中,甚至揚言「美國就會在必要的時候退出WTO」。從美國人的角度來看,川普的反彈並非無理取鬧,據美國「經濟政策研究所」去年公布的一項研究,大陸於二00二年加入WTO之後,美國貿易赤字爆炸性成長,更因此流失了三百四十萬個工作機會。但是,這能完全歸責於中國大陸嗎?就有美國經濟分析師認為,相較於德國等國家,美國並沒有制定協助失業勞工的法律。
 在WTO上訴機制停擺之後,歐盟試圖建立代理機制,避免全球貿易陷入「叢林法則」式的競爭,歐盟駐WTO大使更將矛頭指向美國,表示歐盟「不會支持,也不會縱容一個滑向以權力為基礎的經濟關係體系」。問題在於,儘管川普力主貿易保護主義,但近日不少美國經濟、金融界人士看好川普能夠連任。這場WTO之亂會演到何時?還得看看川普怎麼說吧!